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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三 节 接受“他人的馈赠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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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 据欧杰的描述,那个女人是他的奶妈。当初她以为弱小虚弱的欧杰已经在没有生机,叶舒就让她把自己放在了垃圾堆中,自生自灭。

就当她看到如今的他已然长成了现在这般,算是开心也是对自己罪责的赎罪。

“夫人不会这么狠心的。”林沐着急地看着欧杰,她害怕扭曲、误解会让他们的心结越来越深。

“就算她再次把我找回来,可她还是这么厌恶我。既然讨厌,为什么还要养我?可笑的是,当初提出要把我扔掉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。”欧杰拿着旁边的酒,眼角的泪滴在灯光的映射下更加的显眼。

“你不是很厉害吗?她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,我们……”

“我是野种,我……不是她的儿子。”听到这个消息,林沐开始是不相信,可是豪门又有什么不可能。

只见他拿出了亲子鉴定:仅与欧父存在血缘关系。

“本来,我就该想到……从小这么不受待见的我,原来是别人的。我能享受的一切都是因为别人施舍,不管是多么的痛苦。”又哭又笑的他,看着这样的他……林沐的心也像揪着一样的难受。

从小到大,他到底承受了多少,才会让他如此的崩溃。

“刀尖上的生活是什么样的?前面是万丈悬崖,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,注定不能优柔寡断,甚至要放弃一切。”欧杰抿着嘴,细细品尝着仅剩不多的酒。

“我才不求什么大富大贵,只要平安、快乐就好。”可这恰恰是当今社会中人最难得到的。

“这是你的,所以你也希望你的朋友也这样吗?”他轻声地问。

“从小的我就没几个要好的朋友,只要遇到困难,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来帮助她们。”林沐笑得像个孩子,天真实诚。

“可你有没有想过,这可能……不是她们想要的?”

这个问题,林沐一时间顿时就语塞了,可能还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……

(茶馆)

“夫人,那个女人的事情还是让欧杰知道了。”林沐说。

“要欧世昌承受的痛,终究还是落在了欧杰身上。”她不紧不慢地说。

“你到底是一位母亲,还是他一生的敌人。”林沐看着叶舒的眼睛。

“我更希望他将我作为敌人,这样就不会存在愧疚。”叶舒笑着说,很优雅。

“他的生母是谁?”沉默了很久,林沐才开口。

“知道了……然后呢,再告诉欧杰去认亲吗?”叶舒直接打断了林沐的猜想。

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林沐知道退缩永远逃避不了现实。“你……爱过他吗?即使是你丈夫和别人生的孩子。”

“我恨过,每看到他的脸……就能想到当初欧世昌将他抱回来的情景。因为他,我……失去了自己的孩子。”

空气中充满了寂静的因子,再也没有了“然后”。叶舒深吸了一口气,平静后选择了离去。

他人看来的表面风光,细看却早已破烂不堪,甚至千疮百孔。

欧杰慢慢从帘幕的后面出来,在眼神对视上的那一秒,“希望、偏执、冷漠”好像一切都有了最好的解释。

林沐想拉住他的手,却又很好地错过了。

……

也许是怕他出事,林沐就这样跟在他的身后。一步一个脚印……思绪跟着行走的步履,链接着现实与过往。

过往云烟、昔日诉求原来都像一块早已破碎的镜子,因为“点”的存在呈现发散地扩散;白纸,因为撕扯的作用,早已不在完整。

走着,又来到了那个游乐场……

“能不能,陪我再玩一次。”欧杰的神情全然淹没在黑暗中,几乎不能辨别。

“嗯。”

随着风的一次次刺激,身体的感官都像吸了水的毛孔,大了又大。

一下高处,林沐全然感觉身体飘飘然,不像是自己的一般。然而他却像是个没事人,一个接着一个,林沐只能陪着。

好在在最后蹦极前,欧杰终于转身看到了在远处追赶他的林沐,气喘吁吁,汗如雨下。

很神奇地,他竟然拿出了一张纸很轻轻地给林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,毫无表情得就像一个机器。“不要再跟着我了,你玩不起。”

“你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,谁都会围着你转吗?一旦你接受了这种麻木、放弃的日子,就真的再也改变不了。”

林沐吓得直接哭了出来,她更希望之前那个霸道的人能够回来。“现实改变不了,但现状是我们能接受的。”

欧杰完全听不见她的只言片语,一个劲地往山头走去。

“好……既然你坚持,我们就做一个交易。如果我成功,你就冷静点;失败了,你是傻是成……都算我倒霉。”说着,林沐比欧杰更早地上到山头。

“你疯了,这是我自己的事情。”林沐早已穿上了蹦极的装备。

“我害怕……但是我要你相信,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。即使……可能随时丢掉性命。”林沐一人慢慢地向前走。

人在害怕的时候,头脑中浮现的永远是那么悲伤的画面。曾经受过的苦,或许今天真的要因为他……一切都尘埃落定。

脚下透明玻璃的失重感,一下子让林沐瘫坐在地上。当欧杰赶来要阻止她往前走时,被林沐给呵斥住了。

“别过来。”因为恐惧,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颤颤巍巍,可能因为壮胆……林沐将积压在心里的抱怨通通倒了出来。

“别以为就你自己是不幸的,你去看看这天下哪一个人是容易的。就连我……都要因为钱,来和一个“我不爱”和“不爱我”的人在一起,我的感受、痛苦又能和谁说呢?我是欧太太,可我一点都不快乐。”林沐哭着抱怨。

“在豪门的争夺中,我就像是你们的棋子。面对不一样的人的不一样面孔,我变得讨厌又无奈。欧杰,你不是全都没有了……若薇需要依靠你,她在外面真的过的不好;欧总裁需要你的陪伴,无论先前发生什么,血缘永远割舍不掉;欧夫人需要你的救赎,养育和怨恨是多么的矛盾,她的矛盾或许是我们永远不能仅凭两句话就能来定义的。”说着说着,林沐哽咽地感慨道。

“那你呢?”欧杰喊道。

“我……只不过是过客而已。”说完,直接向后跑去。

在准备起跳的那一刻,一双厚实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她,给她了一张有温度的保障。竟然就在下落那一刻,林沐感觉到再也没那么害怕了。

……

(医院)

朦胧间睁开眼,头好晕,身上怎么哪里都很疼。转眼才发现,欧杰在一旁的凳子旁打起了瞌睡,很香。

“干嘛?”林沐刚想起床,他就醒了。

“你好点了吗?”林沐问。欧杰看着这么傻里傻气的林沐,想想都觉得搞笑。

“你都躺进医院了,还问我怎样?”想想感觉林沐还在期待着,又补充道:“你就好好养着吧,小废物。”

两人都笑着看着彼此,“大难”不死……必有后福。

……

五少赌局,发现有人斗胆出老千,背后人是项凯。

看到父亲忙碌的背影,还有自己悠闲的时光,可谓天上人间。也是一改对艾米的看法,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,时常挑逗,其爱理不理的样子深得五少的欢心。

酒吧又一次唱嗨了,全然不顾外头的白天黑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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